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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日本内务省1月10日公布的数据,去年12月,东京不含生鲜食品的消费者价格(CPI)同比上涨了4%,高于经济学家此前预测的3.8%。这也是该数据自1982年以来首次达到4%,并显示出抑制家庭支出的迹象。受高通胀影响,各发达经济体央行自去年纷纷投入“加息潮”,而日本央行因其国内通胀较低,仍在维持宽松货币政策,成为七国集团(G7)中的“独行侠”。然而,眼下随着其国内通胀持续走高,日本宽松货币政策还能走多远引发市场讨论。通胀升至近40年高位日本内务省10日公布的数据显示,2022年12月,东京23个区不含生鲜食品的CPI同比上涨了4%。值得注意的是,截至去年12月,东京的物价已经连续7个月超过日本央行2%的目标,而东京过去一年的平均CPI为2.2%,也达到30年来的最高水平。由于东京的物价数据一直是日本全国趋势的领先指标,而去年11月日本全国平均CPI已达到3.8%。东京数据在去年12月持续升温表明,日本全国通胀在去年年末也极有可能“破4”。从分项数据来看,食物和能源价格的加速上涨是拉高去年年末通胀的主要原因,去年12月,东京加工食品价格同比上涨高达7.5%。一直以来,日本的能源和粮食都严重依赖进口。去年在疫情和地缘政治风险造成的供应链瓶颈下,全球供应紧张大幅推升了能源及粮食价格,也使得日本的输入性通胀加剧。此外,由于日本坚持宽松货币政策,而同一时间美联储激进式加息,使得两国间利差快速拉大,日元大幅贬值,进口成本的提升也推动了通胀进一步上行。通胀的持续走高,为日本经济复苏增添压力。作为典型的出口导向型经济体,日本在去年出现了罕见的连续贸易逆差。日本财务省公布的贸易统计初值显示,去年11月,日本贸易逆差为2.0274万亿日元,连续16个月呈现逆差。前11个月累计逆差达到18.5125万亿日元,预计全年也将刷新历史纪录。同时,物价的加速上涨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家庭消费支出,消费趋势指数(CTI)显示,去年11月,日本家庭消费趋势指数环比下降了1.4%,整体消费趋势指数环比下降了0.2%。货币政策立场有所软化在去年的最后一次货币政策会议上,日本央行决定维持政策利率于-0.1%不变、维持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目标于0%左右不变,称宽松货币政策框架仍未改变。但值得注意的是,日本央行同时宣布修改收益率曲线控制计划(YCC),将收益率目标从正负0.25%上调至正负0.5%左右。这是否意味着日本央行正在为下一步的货币政策转向做准备?自2016年9月引入YCC机制后,日本央行就一直将基准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的波动目标区间设定在零附近,并将此当做一种维持整体市场低利率的手段。当10年期日本国债利率触及上限+0.1%时,日本央行便开始介入市场。通过购买目标10年期国债,将该国债收益率压低至0%的目标水平,使无风险收益率水平下降,进而引导信贷利率下行,因此这也被称为利率上限型管理政策。如今,日本央行放宽YCC政策的范围,虽然不等同于加息,但是确实能在短时间立竿见影地起到“类加息”的效果。从10年期日债收益率的波动中反映得就非常直观,日本央行决议公布后,10年期日债收益率迅速从原先的0.25%飙升至0.45%上方,使无风险收益率水平实际上升了25个基点。虽然市场认为放宽YCC是日本央行货币政策即将转向的明确信号,且这一举动也起到了“类加息”的政策效果,但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仍坚持日本当前不宜收紧货币政策。他强调,现在讨论退出宽松政策为时过早。黑田东彦说:“放宽YCC是为了改善市场功能,加强货币政策框架的可持续性,增强宽松货币政策的效果。”黑田东彦认为,在经济增长仍低于疫情发生前水平的情况下收紧货币政策,将对经济产生重大负面影响。而对于当前的高通胀,日本央行仍坚持认为这属于成本推升型通胀且不可持续,无法从根本上扭转日本长期通缩的局面。日本央行预计,下一财年,物价将降至2%以下,这也是其坚持宽松政策的底气。不过,通胀走势能否如日本央行预料般下降仍是未知数。平安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钟正生认为,如果未来日本通胀压力继续上升,日本央行维持YCC和货币宽松的合理性或进一步打折。钟正生表示,日本央行此次调整YCC出于三个方面的考虑:日本收益率曲线控制使期限利差过度扭曲;日本央行干预债券收益率的难度和成本上升;通胀风险持续上升。“此次YCC框架的调整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,日本央行执行YCC乃至维持货币宽松的定力已然不足。”钟正生表示。对于未来日本央行货币政策何时转向,中信证券研究团队认为,需重点关注日本通胀与薪资增速的持久性与可持续性。具体而言,需关注日本CPI在未来数月会否在高位维持、本月18日日本央行发布的经济和价格形势展望是否会再次调高通胀预测值、今年春季劳资谈判的加薪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