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王媛媛 上海报道

成立一年多，经过一轮快速的招兵买马之后，这家券商研究所的营收竟然为负？

这一幕发生在红塔证券身上。2021年，红塔证券在披露主营业务业绩时，单列了证券研究业务、也就是研究所的经营情况。不过有趣的是，2021年，红塔证券研究业务实现营业收入竟然是-32.62万，先不谈在成本支出之下的亏损，连营业收入都为负值的确罕见。

根据红塔证券年报，2021年，公司实现营业收入67.34亿元，同比增长20.57%；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15.76亿元，同比增长11.54%。

经营整体向好的背后，红塔证券的各个主营业务经营有所分化。根据Wind数据，公司的信用业务、资管业务、私募投资业务、投行业务盈利增加，但公司的经纪业务、基金管理业务、证券研究业务、自营业务盈利均出现下降。

而在上述分项业务中，最值得关注的则是红塔证券的证券研究业务，该项业务2021年实现的营业收入为-32.62万元，营业成本为1223万元。令人关注的是，抛开红塔证券1223万元的支出，其营业收入本身也是负值。

对于这一数据，红塔证券回复称，是因为有一个租房费用的利息支出，按照新的准则，确认到了营业收入里面。

这意味着过去一年，红塔证券研究所创造的营收，不过百万左右。根据Wind数据，2021年红塔证券获取的基金分仓佣金为169.85万元，在行业中属于相对倒数的位置。而龙头大哥中信证券，2021年获得的基金分仓佣金为16.67亿元，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。

而2020年宣布成立的红塔证券研究所，在成立之初就开始学习其他中小券商同行，在市场上大肆招兵买马，这意味着，在营收的创造上，红塔证券研究所也被寄予了厚望。

2020年8月3日，红塔证券发布公告，董事会审议通过了7项议案，其中一项受到资本市场关注的，就是公司计划在上海新设研究所，专门履行卖方研究业务的拓展与管理职业。这是红塔证券正式宣告进入卖方研究所的赛道。

至2020年11月，其人员筹备已经初具规模。彼时，前华创证券研究所副所长兼大宗组组长任志强、前粤开证券研究院院长李奇霖已经注册备案在了红塔证券，并分别担任红塔证券研究所的所长、红塔证券研究所副所长兼首席经济学家。同时，二人分别带了其研究团队成员一起入职。

此外，前中信建投轻工行业首席分析师花小伟、前西南证券机械行业首席分析师倪正洋亦加入了红塔证券。彼时，红塔证券研究所招兵买马、迎头赶上的舆论甚嚣尘上。

但好景不长，前述几位市场关注的所长任志强、首席花小伟和倪正洋，入职红塔证券3个月左右，便在2021年1月至2月先后离开红塔证券，并加入德邦证券。此前传闻将加盟红塔证券的分析师也并未如数到岗，如前国泰君安策略分析师吴开达直接去了德邦证券研究所，前东吴证券传媒行业分析师崔世峰离职后亦先去了德邦证券，后在一年内跳到了中信建投。

一系列快速的人事变动，让红塔证券研究所颇有“出师未捷身先死”的味道。

对于二级投研圈的人来说，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是，新成立的研究所想要快速在资本市场突围，就需要从其他券商中高薪“挖”来知名的分析师，从而快速将研究所的影响力、营收双双做起来。

红塔证券一开始或许也是这么打算的。彼时，有红塔证券工作人员对21世纪经济报道称，公司对研究所的业务比较支持，钱能给到位，办公场所也提供得较不少其他部门来说更为充裕。

据媒体报道，2020年底，在红塔证券研究所社会招聘的薪酬栏，给行业首席开出的月薪区间在8-15万元，取得买方佣金还有相当比例的提成。而这样的薪酬体系，在当时的研究所薪资待遇中，属于“高配”。

但从最终的发放结果来说，或许上述高配只是“空头支票”。

根据红塔证券2020年、2021年年报，2020年，公司的证券研究业务没有营业收入，但产生了277.67万元的营业成本；2021年，公司的证券研究业务实现营业收入为-32.62万元，发生的营业成本为1223.48万元。

而截至2022年4月19日，红塔证券在证券业协会上登记注册的证券投资咨询（分析师）人员共有42名，公司年报则称，目前证券研究所共有分析师20位。

假设上述营业成本均用于对研究所人员的薪酬发放（实际发放数可能更少）、而上述登记注册的分析师为全部研究所员工（实际研究所员工更多），那么红塔证券研究所员工的平均薪酬为23.99万元/年，这一平均值的实际数值可能更小。

而基于2021年年报，此前招聘过程中为行业首席开出8-15万月薪，兑现可能性也较小。毕竟，2021年的研究所营业成本，只够招聘6个180万底薪的行业首席。

相对较有名气的分析师的离开，带来的结果是，2021年，红塔证券的基金分仓佣金仅有169.85万元，而接收了这些分析师的德邦证券，2021年基金分仓佣金为6856.30万元。

而根据Wind数据，2020年，红塔证券研究所的基金分仓佣金为249.87万元，德邦证券的基金分仓佣金为679.14万元。过去一年，红塔证券研究所显然被曾经的“同僚”德邦证券甩开了。

对于红塔证券来说，亦显然不想走“挖人”并快速突围的中小券商研究所崛起的模式。

在2021年的年报中，红塔证券介绍证券研究所时称，证券研究所围绕买方研发服务体系的重新建立、资源整合，重点加强公司内部协同工作。

当被问及，对研究所的战略定位上是否会像天风证券一样，用“挖人”做大研究所、并带动其他业务发展时，红塔证券回复称，“因为我们比较小，研究所成立也比较晚，和头部的券商及研究所定位不太一样，我们还是聚焦在中小券商发展的路径上，还是以做好买方研发服务体系为主。”